79.秦王-《锦绣荣宠共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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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我可以到门外守着,你用热水简单的把自己擦一擦。”

    书衡忙道不用,自己已经很感激他了。

    眼瞧着书衡脱掉鞋袜,把白生生的脚丫子放进温热的水里,露出幸福的表情,刘旸微微笑了笑,提着水罐出了门。书衡慌道:“你到哪里去?”

    “不提水怎么做饭?不做饭你吃什么?”

    “可是----”

    “放心,这里不会有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

    “哦。”书衡不放心的打量四周:“那你快点哦。”

    ----刘旸的速度果然很快,书衡的泡脚还在进行,就听到了他归来的马蹄声。眼瞧着他熟练的淘米下水,又轻快的把已泡好的豆子放进去,书衡打量着那劲健的背影忍不住想:这个秦王实在太接地气,完全不像个锦衣玉食的皇子----也完全不像个少年。

    粟米绿豆浓粥,里面还有撕的碎碎的肉铺,熬在一起浓香扑鼻,淡淡的咸浓浓的香,书衡又累又饿食指大动,痛吃一大碗后巴巴的看着刘旸。

    -----这眼神实在让人无法拒绝。刘旸任命的再次充当保姆,给她添粥。

    书衡双眸发亮:“殿下竟然还懂易牙之术?”

    “略知一二。”

    ------

    然而,书衡并没有忘记她对刘旸最大的好奇。话题一转说道:“殿下真是好厉害,奇谋定江东,书衡佩服的不得了。”

    “你爹爹说的?”刘旸颇为玩味儿的看她一眼。“奇谋是你爹所出,我最多就是带人打架罢了。”

    书衡不接这茬说道:“就是这架打的不同凡响啊。中央突破,两翼齐飞。”书衡就差直接点出这是二战德国最擅长的战术,就如今来说,这作战思想实在是太超前了哇。

    刘旸有些讶异的看她一眼,随即又低了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太宗皇帝曾说过,攻之法,在示敌以有余,示敌以有余则敌必自守,是其不知所守者也。”

    书衡怔了一怔,好嘛,这是解释的通,兵者诡道狐者诈也,他天赋绝佳举一反三自然无有不可。她不甘心道:“殿下,女先生白素媛新谱了琴曲,中间有一段很有意思。”她当即轻哼一段,随后满面欢喜:“她说是在西山狩猎从人吹口哨中获得的灵感。”

    刘旸这次并没有抬眼瞅她,而是自顾自的清洗碗筷:“黄帝闻百鸟之声而作音乐,伯牙闻河川澹澹而做流水。最早的诗文“飞土逐肉”则是来自狩猎口号。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正常,县主研习琴棋书画自该待之如常。”

    书衡心道:当初不是连曹子建是哪个都不知道吗,这么忽悠人很好玩么。她试探不成怏怏的道:“殿下与唐朝那太宗皇帝也是有缘。当初唐王李世民他的封号也是秦王呢。”刘旸干脆不讲话了。

    她想了想又道:“殿下,去年中秋节,你把我送回来之后,为什么要笑呢?”书衡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有那么可笑?

    “你当时缺了颗门牙。”

    “然后呢?”

    “还偏要笑偏要说话。我的教养不允许我当面笑出来。”

    ------所以转了个身就放肆笑?

    刘旸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擦干净手,拍拍她的头:“今天要在这里休息了。山林中暗的早,太阳下山后很不安全。这会儿回不到村庄,只能明天一早出发。”

    如今正是树木葱茏的时候,横柯蔽日在昼犹昏,过了午时,不出一会儿光线就变暗了。刘旸这话倒不是推托。

    书衡苦了脸:“宋婆婆一定会担心死的。还有蜜糖蜜桔她们,定然是要吃午饭了没有看到我就急起来了。”书衡越想越悔:“都怪我一时忘情。说不定她们现在已经派人回京通知国公府了。我爹爹我娘亲铁定急疯了。”

    “这你倒不用担心。我用鸽子传信给了前山候着的王曲,让他去村里寻到宋婆婆一家说一声。”刘旸道:“你放心在这里休息。”

    “真的吗?”书衡喜形于色,我果然福星高照,落难遇贵人逢凶化吉啊。一直在充当转运珠被别人借福气的书衡第一次发现借别人的运如此幸福。

    “那是自然,我骗你又于我有何好处?”刘旸想了一想还是问道:“所以,袁荣宜,你堂堂国公女四品大夏县主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而且还一个随从都没有。”

    书衡心道她从小都是自己玩不喜欢别人跟着,只是没想到今天吃大亏。“我到干奶奶这里避暑来着。他们都忙农活去了,我自己迷路,不小心就走到那里去了。”

    “避暑?好端端的到这里来避暑?为什么不去松风绿苑。环境好,位置好,也安全。”

    书衡蒙他搭救,不自觉生出些信任,也没过多考虑,便一五一十说出自己被陷害一事。严格来讲这里头牵涉着他舅舅,告诉他也无妨。

    刘旸面现沉吟,片刻后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

    “被人陷害就自己躲出来------”

    “不不不没躲,我只是一下子惆怅,出来调节。”书衡急忙道:“说实话殿下一定笑话我呀,但实际上,怎么说呢,我算是第一次切身体会社会的黑暗人心的险恶,总得让我心理上有个适应呀。”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脸上微微发红。

    确实是第一次呀,无波无澜幸福顺畅的前生,无忧无虑舒心安逸的今世,两辈子加起来都是第一次。我的生活其实是傻白甜标配,书衡无奈,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知。

    她此番受了惊吓又疲惫过度,很快就睡着了,睡在刘旸早铺好了的床铺上。

    刘旸他看着毫无戒备坦然入睡的书衡忍不住想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她咋长这么大的?我是男人!同处一室,你就这么大无畏的睡着了?

    虽说你的身体是颗豆芽根本不具备下手的价值,可你的思维不是很清晰的吗?而且还把本王本boss当丫鬟使得如此顺手?我这秦王的封号可比你那荣宜县主高两品!当然,你晓得战术兵法是让我震惊了点,但你明显还是只能画画裙子建建福利院,其他啥都做不了。

    刘旸内心在被无数弹幕刷屏,绕着床铺转三圈之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桌子往墙边一推,盘腿于上,任命的充当值夜人员。

    书衡一觉醒来腰酸背痛,昨天不觉得,现在跌打损伤的后遗症都爆发了出来,她悄悄检视,腿上,腰上,手臂上到处都是青紫,背后上看不到但那酸楚的感觉告诉她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书衡看着那雪白肌肤上的斑斑块块忍不住心疼自己-----然后她就闻到了香味。

    野山鸡,嫩蘑菇,地道乡间野味儿。刘旸把汤盆端进来,正看到书衡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盯着他手里的汤。“睡够了就起床。”

    “嗯。”书衡元气满满的撩开被子,下地就餐-----她当然不会蠢到脱衣服睡觉。然而轻轻动了动腿,那道伤口上火辣辣的痛感已经消失了许多,如今很清爽,再看包扎,似乎大对?这不是她的手帕是白绷带。

    “昨晚换了一次,洒的云南白药。这里备用的。”刘旸理所当然的道:“你睡的很死,就没叫你。”

    书衡总觉得好像那个步骤出了问题,但又说不上来,便再次道谢。双手作揖,又放下,书衡慢慢挪过来坐上椅子,直感觉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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