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〇六章 人皮-《画中的薛定谔》


    第(2/3)页

    大家接到郎副部长的电话,一起兴致勃勃地赶到他家来吃狗肉。一个人把帆布包拎到厨房,徐怀玉跟在后面说:“等下我来剥狗皮,这个我拿手。”打开包,那人顿时叫了起来:“狗已经臭了。”

    大家常去郎副部长家玩,自然和徐怀玉也熟悉了。他对大家是熟不拘礼,见面后跟谁都不伦不类地瞎开玩笑:“你气色这么好,一定是发财了吧。”“你最近怎么瘦了,是那啥过度了吧,要注意身体哦。”而且他对每个人都提出了相同的要求:“什么时候去府上拜访,欢迎吗?”当然,没有谁欢迎他“去府上拜访”,都不接他的话,但他也不感到尴尬,下回见你,他会说:“对了,上次说去你府上拜访的,一直忘了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有一次他不知怎么听说了席彬家在春风城景墅湾,星期天竟然一个人摸了去,在别墅区里到处打听席彬家住在哪里。找到席彬家后,就死乞白赖地纠缠着席彬跟他下中国象棋,一下就是一天,该吃饭了就吃,吃完了拉着席彬继续下棋,还掏出一百铢递给席彬的老婆,说:“嫂子,去,给我买瓶酒来。”把席彬的老婆气得半死,扭头带着孩子就回了娘家。到了深更半夜,徐怀玉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席彬的老婆带着孩子回来了,见他们还在下棋,就开始摔锅打盆,逮着孩子乱打乱骂,徐怀玉一看不对路,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黄友欢也被赵徐怀玉纠缠过。有天晚上,黄友欢和一帮朋友在酒吧喝酒聊天,郎副部长带着徐怀玉也来了,这是极少见的,一般郎副部长出来玩从不带徐怀玉。徐怀玉很兴奋,喝了无数啤酒,好在他酒量大,没有喝醉,只是说了不少胡话,还硬要和邻桌的陌生人干杯,吓得人家直躲。大家一直玩到很晚,其间郎副部长因为有事先走了,临走前他让徐怀玉跟他一起走,徐怀玉不肯,说要再玩一会儿,并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喝醉的。郎副部长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太勉强他,就一个人先走了。后来散的时候,因为徐怀玉和黄友欢住一个方向,他们俩就上了同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徐怀玉就说他不想去郎副部长家了,黄友欢问他不想去郎副部长家想去哪儿呢,他说:“去你家吧,咱们再买几瓶啤酒,继续喝。”

    黄友欢一听就慌了:“不行不行,我家不方便。”

    “你家怎么不方便呢?”

    “嗯……嗯,是这样的,我那儿有个女的。”黄友欢扯了个谎。

    “那咱们再找家酒吧去喝酒。”

    “我已经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徐怀玉不吭声了,黄友欢劝他:“你还是回郎副部长家吧,今天太晚了,改天咱们再找机会喝酒。”

    “我今天就是不想回郎副部长家!”他似乎上来了牛脾气。

    “那你想去哪儿呢?总要有个地方去呀。”

    “我想去黎府。”

    “你去黎府干什么?”黄友欢有点吃惊。

    “我有个亲戚在黎府,我想去他那儿住一段时间。”

    “明天不能去吗?”

    “我现在就想去。”

    “可你没有行李啊。”

    “我出门从来不带行李。”

    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说着玩的,黄友欢琢磨着只要能把他甩掉,管他去哪儿呢,哪怕是去地狱。便说:“好,那我送你去火车站。”他让司机掉头,往火车站开。

    到了火车站,他们下了车,朝售票处走。他说:“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这个黄友欢是有思想准备的。他虽然也心疼钱,但只要能把徐怀玉甩掉,花多少钱他也在所不惜。黄友欢说:“我给你买票。”在售票处买好票,黄友欢看了一下票上的时间,是凌晨五点的,还要等好几个小时呢。他把票和一百铢递给徐怀玉,到黎府十个多小时,一百铢够他路上零花的了,徐怀玉接过票和钱,连句客气话也没说一声,只是贼眉鼠眼地四处看了看,接着脱掉一只鞋子,小心翼翼地把票和钱塞进鞋里,然后再把鞋子穿上。

    “现在小偷太多,”他对黄友欢解释着,“你以后也学我,出门的时候,把钱和车票藏在鞋里。”

    黄友欢心想就他那么一副长相,谁还敢偷他,防他还来不及呢。

    他们朝候车厅走去,黄友欢打算把他送到候车厅后就和他告辞。进了候车厅,还没等黄友欢和他告辞呢,他先开了口:“我有点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去吧。”

    黄友欢想反正票已经买了,他是肯定要走的,自己也用不着太紧张了,去吃点东西就吃点东西吧。就同意了。他们出了候车厅,正好看见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姑娘从我们面前经过,徐怀玉喊住了她。“喂,小姐,哪里有餐厅?”那姑娘说二楼就有,还详细地告诉他们上楼后该怎么走怎么走。

    “小姐,”徐怀玉冷不丁地说道,“这样吧,你带我们去,我们给你钱。”

    那姑娘一听徐怀玉的话,突然变了脸,厉声质问道:“你拿我当什么人了?啊,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怎么啦?”徐怀玉说,“给你钱让你带路,你不愿意带就算了。”

    “你以为你有钱啊,”那姑娘叫了起来,“你以为你有钱就什么都能买到啊,看你那样子就不像个好东西。”

    黄友欢在一边虽然觉得徐怀玉的话有点不对劲,可是大概因为听多了他的这种胡说八道的话,黄友欢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那姑娘的反应也太过分了。“你这样就不对了,”黄友欢跟那姑娘说,“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嘛,你怎么能开口骂人呢?”

    “就骂他,”那姑娘转向了黄友欢,“就骂他又怎么样,流氓。”

    黄友欢也提高了嗓门:“他干什么了,就成了流氓?那你这样开口就骂人又算什么呢?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凶的,太泼了。”
    第(2/3)页